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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买不起纸笔,也要为孩子们写诗

在丰城,有这样一个人,他心中坚守着不卑不亢、谦虚谨慎的做人原则,信守着一种不屈不饶、奋发向上的理想信念。他对理想的执着追求以及对人生所持有的阳光心态令人心生敬畏和震撼。

他,就是原丰城化肥厂下岗工人,丰城市著名草根诗人丰康乔。

丰康乔的名字和他的儿童诗歌,早在十几年前就在丰城广为流传。他今年64岁,当年化肥厂改制后,为了生计便开始在一些部门单位做些看门、扫地、养花之类的临时工。他的月收入只有六七百元,吃穿住行、交朋结友、人情世故加上邮寄作品的费用全在这里面开支。

初次见面,给人映想最深的是有点不修边幅,浑身上下没有一件以质而论的衣服,而且常常是穿得一只裤脚高,一只裤脚低。可就是在这样清贫的环境中,他却童心不泯,对生活充满着热爱。在物质生活极其艰难的岁月里,丰康乔写了20多年的儿童诗歌,至今已创作诗歌5000余首,在省市级报刊杂志上公开发表600余首,荣获全国性儿童作品奖3次。

因为没钱付印和出版,他一直坚持自费油印诗歌小报,甚至把烟也戒了。2003年春节前,他把准备置办年货的300元钱拿去印制了100张诗歌明信片,分别寄送给有关领导、朋友及学校师生,算是为自己的作品作了个宣传。可家里的年没法过了,老伴当然不高兴,为此还跟老伴闹了一次别扭。此事引起了市委主要领导的关注,市委书记亲自登门为他送上年货,并私掏腰包资助他的儿童诗歌创作,使他深受感动。

为了近距离了解丰康乔,笔者专程来到他家拜访。绕过遴次栉比的一排排高楼大厦,穿过一条条车水马龙的大街小巷,在一片郊区的蔬菜地旁,一间高不足3米,用废旧铁皮搭成的小屋前,一棚青葱的葡萄架下,身材修长、一脸胡子拉碴的丰康乔笑容可掬地欢迎着我们。

走进丰康乔的住所,不足10平米的空间面积又矮又暗,居然住着他和工友两个人,木板钉成的一张桌子上堆着一摞诗报和草稿纸,旁边一小塑料袋里装着吃剩下的一点花生米和一小碟豆腐乳,他和工友自己做饭,吃的就是白饭加花生米之类再简单不过的食物了。

“康乔老师,您就住在这地方?”我惊诧地问。“这地方我住了二三十年,住出感情了,这菜地里的虫子都认识我了。你信不?城里人没哪一个比我早知道春季的到来!”丰康乔居然这么灰谐开朗,一席话让我们看到了一个乡土诗人的阳光人生。看得出来,丰康乔是不屑于别人住高楼,吃海鲜的,他对眼下身居陋室,温饱无忧的生活已经感到满足。难怪人家说一个精神世界富足的人,对物质生活的要求都是简单的。

丰康乔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幼儿园和小学,每当和这些小精灵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进入了忘我的境界,有时甚至跟孩子们一起手舞足蹈,完全融入了孩子们的世界。他有一个非常好的习惯,无论在哪,身上不离本子,只要逮着机会就掏出本子和笔,十分谦恭地请你为他题词留作纪念,见谁都一样。在他眼里人没有身份地位、贫贱富贵之分,大家都是朋友、兄长和老师。

给笔者印象深刻的,还有老丰对妻子的一往情深。在市里举行的作家采风活动和宜春市谷雨诗会上,丰康乔每次都要带上十足农村妇女形象的妻子,而且总是深情地牵着妻子的手,饭桌上还经常为妻子挟菜,即使旁边投来怪异的目光,他也全然不顾。去年七月,与他相濡以沫的爱人撒手西去,丰康乔终日以泪洗面,不少人担心老丰从此再无心思和激情舞文弄诗了。谁料一个月后丰康乔又重新振作了起来,他用写诗来寄托对妻子的思念,激情和才思更加突飞猛进。8年前,在市领导和有关部门的资助下,他出了一本诗集《杨柳湖的春天》,如今他又准备出第二部诗集,暂名为《一生都在春风里》。

读过丰康乔诗歌的人都知道,他的诗无一不是在歌唱家乡、赞美生活,从无低糜之音,厌世之调。丰康乔说“我一生几乎没有不良嗜好,也不刻意追求物质生活,我只用自己的心表达对生活的热爱。即使穷得买不起纸笔,我也要用树枝在大地上写诗。”

忍得住清贫,耐得住寂寞,受得了委屈,挡得住诱惑,唯一放不下对生活的感恩,对家乡的挚爱。这就是丰康乔,坦率如高天行云,纯真如山涧清泉。这就是丰康乔,一个心态阳光,痴迷诗歌创作的草根诗人!


 (丰城市关工委 游四清、饶玉亮)